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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京传奇)《二十四只画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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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楼主| 发表于 2017-2-19 13:27:0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望京闲人2011 于 2017-2-19 13:46 编辑

哭过一场叶紫婷感觉好受了些,到晚上开始下雪的时候,还坚持要出去看雪,不料,被风刮了回来。不过,她却没再提过要和沈冰尘住在一起的话,郭贤成来电话时,她也只说要自己回去,不用他来接。眼看雪小,便要人叫来一辆出租车,沈冰尘送了她出来,她就跟她说了一句:“我试试吧。”可没过多久,当这辆载着她的出租车拐进大望路后,她心里又抗拒了起来,还是不想回去。于是,没到地方,她就下了车,独自于满街的雪中彳亍而行,感觉有点精神分裂的症状。及至发现了自己的脚印,从雪中看过去呈现得美妙无比,忽然忘记了她的烦恼,要不是一束路过的车灯迎着她刺痛了她的眼睛,不知还要在雪地里站多久。可是,这也真是奇怪,那迎着她而来的车居然不偏不倚停在了她身旁,车门一开,稽亮走了下来。

“紫婷姐!是你吗?”

突然看见稽亮,叶紫婷又惊又喜,本能的,她就想冲过去,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在地。

“小心!”稽亮飞身跑了过去,扶住了即将倒下的叶紫婷。

站稳后,叶紫婷红着脸说:“真是对不起!鞋给冻住啦。”

“可是——紫婷姐,你在雪地里做什么——衣服穿的这么少,快去我车里暖暖吧。”

“等等,”叶紫婷急忙拉住稽亮的手,跟忽然来了精神似地说:“我想请你看看我的脚印。刚才,我一直在看这个。”“脚印?”稽亮莫名其妙地顺着她的目光转过身,但见洁白如玉的雪地上,两行由女人的高跟鞋踏出的冰雕玉砌般的足迹,不由得一怔。

“它们像什么?”叶紫婷有些神秘的问。

稽亮终于压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他就想凑近了去瞧瞧,可是,抬起了腿,立刻又缩了回去,因为他看出这些脚印不同寻常,恰似真实存在的艺术品一样,他就怕自己万一不小心踩坏了它们。然后,明白了似的高兴地说:像是舞步!

“嗯,还是郎君知我啊!”叶紫婷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望稽亮的眼神犹如电光一般醉人,仿佛这眼神还能说话,而且,句句可心。稽亮见了,腹内一热。但是马上,她就跟他解释说:“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刚刚,我回过头去,望见了自己踏雪而过的脚印,心里就想,若能照着这个样子,编上一套足舞有多好——”

“哦,紫婷姐,真是了不起啊!怪不得你舞跳得那么有名!”稽亮对于她这突忽其来的灵感大为赞赏。

“可是——”叶紫婷犹豫着。“若是单纯的表现一双脚——无论它们如何美妙,我就担心,会不会被人认为不雅。”

“不会!”稽亮随口说:“古人有言,莲花落雪,梅沁芳踪。说的便是这种极雅极美之事。

他这冲口而出的话,令叶紫婷大吃了一惊,登时激动不已。“郎君文采,莲花落雪,梅沁芳踪。’八个字也是妙极,正合了两行踏雪留痕的神韵。我就说,怎么被自己的脚印感动了,原来遇到了欣赏它们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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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9 15:38:05 | 只看该作者
这么说,稽亮怪不好意思,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顺嘴说了出来,关于那八个字,他想,或是前生留下的记忆吧。不过,见叶紫婷如此高兴,倒也心安理得。然而,紧跟着,令他同样大吃一惊的事发生了,见叶紫婷忽然将拎在手里的香奈儿包扔在一旁,身上的大围巾也被她扯了下来,弯着腰,掉了脚上的高跟鞋,甚至,连薄如蝉翼的丝袜一起脱去,干脆光着脚,站在了冰冷的雪地上。一惊之下,稽亮就要阻止她,硬被她制止了。“求你,”她极其认真地对他说:“千万不要管我。我就是想试一试。毕竟,穿着鞋袜踏不出莲花落雪,梅沁芳踪。’的意境

身为艺术家,叶紫婷知道美学的奥秘,不在乎于美,在乎于美的境界。如此,美作为一种灿烂多彩的形式,拥有撼人心魅力。不然,它也只好与丑相,而与美并存。一如此时此刻,她赤裸着自己的一双脚,但那感觉,分明就不是踩在了雪地里,仿佛是穿着自己漂亮的舞鞋,踏在了温凉适度的舞台上,待要旋转而舞时,忽然扬起头来,瞬间亮相的表情美不胜收,不可思议地打动了身旁的稽亮,同样满心期待起了即将到来的精彩。

眼见得稽亮再次安静下来,叶紫婷就知道,这必定和命运有关。但是,与其让他来心疼自己,她以为,不如让他来欣赏自己。然后,通过这一欣赏的过程,回过头心疼她。她尽管没有想的那么多,却本能地认定,凡事在可以欣赏的意义上将有所不同,好像她在望着自己的脚印时忽然明白的那样。于是,巨大的勇气涌上心头,甚至,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只听她这样对稽亮说道:“郎君芬香一语,妖娆尽在我心,纵然雪后天愈寒,无限春光迫近。我已经为这组足舞想好了一个名字:踏雪寻芳。郎君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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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楼主| 发表于 2017-2-19 17:23:0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望京闲人2011 于 2017-2-19 21:39 编辑

言罢,叶紫婷退后一步,随即,又后退了一步,双臂轻举,素手纤柔,身形一提,舞势已成,那只刚刚还后退了一步的脚,便以芭蕾舞中最为经典的动作,倾斜着竖立了起来,另外的一条腿则高高抬起,脚趾上翘前伸,优雅俏丽,凌空蓦地一转,仿佛从白藕般的脚趾间幻化出一支神奇的画笔,围着立地而站的另一只条腿支撑起来的同心圆开始旋转,舞动的同时,有撇有捺地踩踏在了雪地里,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几转之后,她抹过身形,但见雪地之上,已然出现了由五组花瓣与当中花蕊构成的妙不可言的梅花图案,作画之人旋即跳出,换作了另一条腿,再一次重复起了相同的动作,不多时,从一大片光可鉴人的雪面上,居然开出了十几朵由这一双芊芊玉足踏将出的巨大梅花,一眼望过去,景象颇为震撼。

稽亮几乎惊讶到了说不出话来的程度,甚至,连他的眼睛也不够用了,才见一朵梅花绽出,另一朵梅花也已然呈现在了眼前,随着雪地上踏出的梅花越来越多,眼前的风光也为之一变,若说是有花开,则一朵即可,若说是无花开,则遍地皆是,雪中之梅梅似雪,梅中之雪雪似梅。定睛再看时,梅跃然于雪上,放眼又望去,却是雪与梅同,好一个晶莹花世界,冰俏雪玲珑,即使他曾经有过一个见多识广的前生,似也没见过如此这般的人间盛景。一时惊呆了,动情不已地望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叶紫婷,不知什么时候,发现她已经站在雪地里不动了,心中好生奇怪,何以又停了下来?正在疑惑间,猛地,记起了她还光着的脚,于是,他就绕过雪地上的梅花,不顾一切地朝她奔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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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楼主| 发表于 2017-2-19 23:57:4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望京闲人2011 于 2017-2-20 12:14 编辑

第十四章、黑白相鉴



稽亮脱口说了句“莲花落雪,梅沁芳踪”的话,居然不可思议地启发了叶紫婷,令她忽发奇想,以冰雪的世界为舞台,演了一曲雪中曼舞,足奏梅花的即兴之作,以此来取悦她最想取悦的那个观众。原本,她一直觉得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即使他已经跟她说好,要去看她演出,仍旧将信将疑。但是现在,她懂了,最好的机会来自意料之外,它到来的时候,又恰好能被她抓在手里。于是,她抓住了这个机会,赤裸着双脚,站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然后,像是突然忘了自己,还有她的观众,眼前所见,只有蓝的透明的夜空以及由这夜空所笼罩的极其神秘的雪后世界,显得格外凄美而又壮丽,而此时此刻,她便立在这世界的中央,正醉心于它的无限雅趣。甚至,她都来不及细想,人已如银蛇掠地,开始旋于雪中,舞姿曼妙,瑞彩迷离,细柳蛮腰一抖,身躯辗转缠绵,手似柔荑,藕臂若翅,无不随心之韵律翩然起舞,华丽的舞姿美轮美奂;玉足踏雪处,蹁跹似蜻蜓点水,婀娜转身旁,轻盈似烛火明灭,却是意外拨开了一泓浮光掠影的碎片,盈盈开出的梅花别样风情,刚好融入了“柳垂江上影,梅谢雪中枝”的诗情画境。再看舞者,人亦有如花中之蕊,形自绰约,神自空灵,粉颈乌鬓那畔,飘逸的秀发随身舞动,似有一蓬魂魄妩媚其中;凝眸流眄,颜如舜华,真乃佳人美妙,倾国倾城。只不过轻轻一跳,人就进入了自己的世界,甚至,再没有看过她的观众一眼,她就知道,他也跟她一起走了进来,从一片冰清玉洁的镜面之上,惊鸿一瞥的掠过,从今往后,足令他有生之年为之魂牵梦萦。


叶紫婷跳得舞兴正酣,面红耳热,一双赤脚踩在雪中,丝毫没有寒冷刺骨的痛楚,非但没有,脚心里还酥酥痒痒的,感觉甚至奇妙,转眼间,已经跳出了二十几朵梅花,仍不愿停下来,作为尽善尽美的选择,总也觉得自己可以跳得更好。而随着雪中梅花一朵朵的绽放,那宛如鬼魅般的印痕也愈发令她神往,悠然轻曼的舞姿之中,多了几许凄迷,几许零落,转腰回身之际,几乎听得见脚趾划开空气的声音,合着异常优美的弧度溅落到了雪地上,又于那一收一放之间,极尽妖娆的令人窒息。显然,她是停不下来啦。脚下,仿佛每一朵刚刚绽开而出的梅花也都是最好看的,倘若她停下来,一定会失去最美的那一朵,无论如何,她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终于,又一次轮到她左脚立于花心,旋转伊始,脚趾骤然一痛,妩媚的脸上立刻显出了痛苦的表情,她就知道,肯定是踩到了什么异物上,如果及时收住,或许还不会受伤。然而,不知为何,她并没有收住自己的舞势,因为她的身体本能地拒绝了她的自我警示,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跳下去的一瞬间,一朵崭新的梅花已自足下踏出。便听得她嘤咛一声轻吟,人从这梅花中跳了出来。至此,舞停了。她知道,她跳不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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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楼主| 发表于 2017-2-20 15:45:5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望京闲人2011 于 2017-2-20 15:55 编辑

明白自己跳不动了,叶紫婷不免觉得惋惜,想到还没有跳出最好最美的那一朵,甚至极其失落,然而,低头一看,蓦地愣住了,见得脚下刚刚踏出的这朵梅花,梅心之中,似有一点猩红颜色,此时此刻,正殷殷漫漫地浸润开来,恍如一捻新嫩的花蕊,鲜艳欲滴的吐出,活灵活现,妙不可言,令她惊愕之余,大喜过望。原来,这梅花活啦。心里想着唤稽亮过来,和她一同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秀色,却见稽亮已经奔至身旁,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紫婷姐,要冻坏的。”稽亮心疼的说。

“放我下来啊。”叶紫婷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哀求他。但是稽亮坚决不肯,一定要抱她回去穿鞋。

“听我说——不然,郎君看不到最好的梅花啦。”

“你这些梅花全都十分好看,可是哪一朵也及不上你珍贵!”

听他这么会说话,叶紫婷抿着嘴笑出了声,只得拿手朝雪地里一指,轻轻说道:“这一朵最好,还开着。”

稽亮显然是没听明白,不过,视线已然随着她的手指朝雪地里望去,只见那一朵梅花的花心深处,愈显洁白的雪中,浸润了一抹猩红,却是莫名其妙的令他想到了荷塘边的一弯新月,波光粼粼地闪动,乍见之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再看时,那一抹猩红又不见了,仿佛荷塘边的一弯新月沉入了水底,连带着荷塘也一起消失了。稽亮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唯恐自己看错,可是,真的没有了,那个猩红的颜色消失在了雪的下面。然后,他就觉得自己也像丢了什么舍不得的东西,无论如何要找到似的,抱着叶紫婷蹲下身,定睛一看,原来猩红的颜色已经融化在了花心里,变成了粉红色的花蕊,或团于一处,或散漫其间,花蕊之中,似有暗香袭来。待要大赞一声时,猛然意识到那是人的血,于是,他就对怀中的女人说:“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没想到,叶紫婷说什么也不同意,眼见稽亮真着急了,便说要自己先看一下伤口,说着话,人已在稽亮怀中搬起了一条腿,轻轻一翘,冻得通红的脚趾伸到了眼前,好像她全身上下总共没长着几根骨头,所有关节也都是可以自由扭动的一般。“你看,不过是一个很小的口子,根本不用去医院。”

借着路灯,稽亮也仔细的看了看叶紫婷脚上的伤口,在她大脚趾上,裂口很小,此刻,流出的血也已经凝固,看着似没什么大碍。但他仍旧不放心地说:“你可是流了不少的血——”

“没关系,冻的,有创口,便血流不止。”叶紫婷故作轻松地说着话,趁机从稽亮怀里滑了出来,只是那只受了伤的脚没敢着地,干脆直接坐在雪地上。“还要麻烦郎君拿我的包过来,我带着创可贴。”

“我还是抱你去车里处理吧。坐雪地上多冷啊。”

“是挺冷的,”叶紫婷笑着说:“但我想看看自己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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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楼主| 发表于 2017-2-21 10:27:40 | 只看该作者
她这一说,稽亮理解了,想到她是位艺术家,对自己如此投入的作品念念不忘也是情理中事,莫说雪停了,下着,怕也是挡不住她的,一时又是钦佩又是感动,甚至,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样啦。叶紫婷见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下暗自吃惊,以她对稽亮的了解,觉得他尽管令女人着迷,自己未必多么喜欢女人,某种程度上,或许身上还有一点女人的气质,真要让他喜欢,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刚刚他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又绝对是男人的,倒是叫她吃惊之余,甚是欢喜。眼看着稽亮跑回去又跑回来,围在她跟前忙前忙后,不但给她围好了围巾,贴好了创口,还亲手为她穿上了丝袜和高跟鞋,做的温柔体贴,怜香惜玉,看在叶紫婷眼里,心都被他融化啦。幸福得直想呻吟,忽然,又一下子清醒了,只是她心头的热血已经冲了上来,红到了她的颈窝里。为掩饰这份尴尬,立刻站起了身,尽管脚疼的钻心,硬是没让稽亮瞧出来,他就以为她果然没什么大碍。然后,转向了雪地里那朵用脚踏出的梅花图案,诚心诚意地说:“紫婷姐真是点石成金艺术家,寻常不过的一片雪地,经你一踏,居然开出了活灵活现的梅花——怎不令人赞叹!”

“我应该谢谢郎君的啊,倘若不是你启发了我,无论如何,我也走不出这梅花的舞步。”叶紫婷话说得极其谦恭,事实上,她也是这么想的。她又走到了舞步开始的地方,带着一种极其专业的神态,仔细地看着雪地里的梅花,不是太满意的摇了摇头。“这几朵梅花跳得不好,”她对稽亮解释道:“虽说我心里已有了梅花的图案,但用在脚上的力道却没有把握好,看似整齐划一,实则深浅不同,开出的梅花也没什么灵性,也许刚开始的原故,舞还没有跳开,动作上十分僵硬,做作,跳是跳了出来,距离一朵梅花的精神十分遥远,好像那个试图施法自然的人,仍旧陷在她自己的窠臼里,跳得越是认真,越是显得她渺小、可怜。嗯,到了这第十朵上,她的舞算是跳开了,力道和动作也十分协调,甚至,她已经开始想着表现自己了,而不仅仅是表现脚下的图案,某种程度上说,已经与雪融为了一体,只不过,作为一个舞者,她仍有必要遵循自己的清规戒律,不能真正照着一朵真正的梅花那样,我自芬芳我自俏,梅是雪时雪似梅。但说到底,她还是离不开脚下的这片雪地,舞梅的同时,为雪所禁锢,反过来,踏雪的同时,为梅所禁锢,一旦试图挣脱出去,也有可能雪不再是雪,梅不再是梅,为此,跳得颇有几分无奈。直至最后这一朵,一切都不一样啦,显然,她知道,她的脚踩到了什么异物上,若要坚持跳下去,也肯定跳不好,那么,作为最合理的选择,她理应马上停下来,然后,再重新开始,可是她没有,继续脚踩在异物上,完成了她的作品。这样做当然会疼的,又由于这疼痛的原因,于动作上不够协调,却是没有想到,将她本来的扭曲矫正了过来,真是像极了飞雪中的梅花,寒风吹过的瞬间,挣扎着伸出来的一支僵死花枝,乃是以其生命作为代价的形式,演绎而出的无限风光。于是,这一朵,便超越了舞者,超越了梅花,即与舞者不同,又与梅花有异,刚好是自然本身。所以说啊,最美东西一定会令人痛彻心腑,然而,它又会令人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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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发表于 2017-2-21 16:46:2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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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楼主| 发表于 2017-2-22 10:42:24 | 只看该作者
叶紫婷说出了这番话后,自己也觉得有点不一样的地方,随即意识到,由于稽亮在她身边的原因,一时若有所悟。稽亮则干脆没想到她这么有见解,居然每一句都说的他心服口服,不由得大为震撼,脱口而出地说:“紫婷姐,我好崇拜你!”却是不想,将叶紫婷吓了一跳,她光顾着享受她的艺术,没怎么留意自身的处境,一转念间,便唯恐自己站得太高,高到了云里,反倒与她念念不忘的峰巅无缘。于是,拉起了稽亮的手,小心言道:“我就是给你感动的啊。想郎君翩翩公子,贵不可言之人,居然屈尊为我穿袜穿鞋,我便想,那怕为你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所以,才要跟你说说这些梅花,可是,看到了最后,只这一朵配得上为郎君一舞,倒是让我心里十分不安。”稽亮听了,大为感动,眼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对她说:“我送姐回去吧。明天,还要看姐的演出。”

“嗯。”叶紫婷挽了稽亮的手,正打算离开时,忽然想到此刻家中还有另一个男人等他,顿时一阵天旋地转。稽亮则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心里又十分舍不得那朵染血的梅花,跟叶紫婷说了一声,跑回自己车里,拿来手机,将雪地上的梅花拍照了下来。“我珍藏一辈子。”他郑重其事地对她说。

叶紫婷欣喜的点了点头,眼神媚媚地瞧着他,显然,人已经镇静了下来,还有意无意的挽着稽亮的胳膊,依偎在他肩头,一边朝着汽车走去,一边轻言细语地说:“今天好是幸福!本来还觉得挺难的事情,这么简单的解决了,现在,我终于知道该怎么表现自己一双脚了,因为——我灵感来啦。”

“是呵!可太好啦啊!”稽亮为她高兴。

“只是有的地方还要再斟酌一下,在一些细节上。”

“应该的嘛。”

“所以,我想麻烦郎君送我回去时,将我放在湖畔的廊桥旁。”

“哦,我会直接送你到别墅门前的。”

“谢谢郎君体贴,但我想,你把我放在廊桥旁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这样,当我回去时候,这一组足舞就编成啦。”

“原来如此。”稽亮明白她为什么要在廊桥下车了,便叮嘱她尽量早些回去,千万不要冻坏了自己。不过,考虑到别墅区里十分安全,他也放心了,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丝毫没有怀疑她有什么其他目的。说起来,自他成为一个追星族后,对于艺术家们的种种怪癖早已见怪不怪,何况叶紫婷是来了灵感,她要去湖边转转,也理所当然。另外,他也不是没有一点自己私心,就是非常非常想要看到她的足舞,这种想法源自于一个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念头,特别想亲亲她一双秀美灵巧的脚,并且,他是从心底里认为,它们堪称艺术品,甚至比艺术品还要完美,珍贵,为她穿鞋时,还差点将它们已经举到了嘴边。

稽亮为了他的这种想法深感抱歉,送叶紫婷回别墅的路上一直规规矩矩、目不斜视的,好像做了什么亏心的事。车开到廊桥边,叶紫婷下了车,挥手与他道别,眼看着得汽车开远了,终于放下心来。她没有通过廊桥,而是为了避开稽亮家的别墅,特意绕湖而行,脚下本不舒服,还要无端端走这许多冤枉路,不免有一些委屈,再想起她对稽亮说的谎话,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时才还站在巅峰上的感觉,瞬间跌落下来,她就以为自己到底是一个下贱女人,不配拥有花神公子的关爱,心里愈发难过了起来,脚下的路走的越来越不顺,甚至,看着她都有点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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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3 10:44:14 | 只看该作者
其实,真正令叶紫婷理解不了的,乃是她自己与自己之间的无心对比,因此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犹如天上与地下的不同?当她和稽亮在一起时,她就觉得自己完美无缺,甚至,还无所不能,莫说跳上一曲梅花足舞,那怕上天摘下一颗星星也能做到,人在这种状态下,自身潜能被激发了出来,她也身不由己地发现了她自己,感觉是如此的新奇,满意,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攀上了女人的峰巅,极目远眺,所见之物,也尽皆神奇,之中的幸福,更不是一个人的欲望所能比拟的。然后,她便意识到,所谓爱情,真实的本意,不过就是为了让一个爱上了他人的人也因为他人而爱上他自己。一旦她意识到了这一点,马上明白,为什么爱情同时还是自私的,完全容纳不下另外一个人存在。即使这个人的存在可以给她带来极大好处,但与此同时,他也会将她拉下女人的峰巅。如果这样,她为什么还要回去!

踩着满地积雪,叶紫婷走的愈发艰难。脚下寒气逼来,阴冷地围在她身上打转,致使一种刺骨的深寒,从脚心窜起,穿透了五脏六腑,凝聚于丹田,仿佛她怀里揣着一坨冰块,冻得浑身瑟瑟发抖。从前在日本时,每当她在电视里看到有人冻死街头,便以为那一定是十分可怕的事情,不想今日,自己也有了一点即将冻死的感受,却是不可思议的,说什么也不想回到温暖的家中,居然离家越近,感觉离温暖越远。这种感觉来的十分恐怖,倒是令她忽然明白,她试图同时选择两个人的情况或许既不正确也不错误,但是,她一定会在正确的同时犯下错误,由于二者并不相抵,那么,按照她的理解,人通常也都是不会改变他们犯下的错误的,而只会延宕这个犯错误的时间,直至付出不可承受的代价甚至毁灭。想要回头,更是万万不能。如此,她还有必要往这泥潭里面跳吗?

然而,叶紫婷同时知道,她根本没有选择,想要得到稽亮,她就离不开郭贤成的帮助,不然,她也只不过是一个痴心妄想的灰姑娘,即使穿上了水晶鞋,仍旧无法与一个真正的公主相提并论。那样,当站在王子的身边时,她就担心会给他丢了脸,反过来令她自己也无地自容。除非她还能照古人说的,像一朵莲花般出污泥而不染,但是这个问题的关键却又不在莲花,而在泥潭的那边,倘若那边的江山如画,风景秀丽,她也就有了走下泥潭的理由,那怕因此犯下一个致命错误。为此,她甚至设想了种种不可思议的情况,以及其他难以预知的后果,感觉最可怕的,还不是她的毁灭,而是达不到她的目的,并因此而毁灭。毕竟,无论她正确也罢,错误也罢,最终也都是要毁灭的,则毁灭作为一种必然的情况,照理也不该由她来为之定性,可要是活着,活得自己可以赞赏自己,她就有必要与这毁灭保持一个起码的安全距离,且以此来矫正自己的人生。只是这样一来,她同样必要面对她的毁灭,如果需要,甚至勇敢地选择她的毁灭。一念至此,感觉似又不一样。于是,她就对自己说:“我生来便是那矛盾的果实,幸福与痛苦的结晶,当我来到了人世后,注定在二者间挣扎,如果我幸福,这幸福是我应得的,如果我痛苦,这痛苦是我应得的,无论幸福还是痛苦,都是只有我有资格承受的,或者幸福,或者痛苦,或者不是幸福也不是痛苦,仅仅是它们相关于自身的一种形式,如果是这样,选择了痛苦的人又未必不是幸福的。一如选择了幸福的人又未必不是痛苦的。”

叶紫婷终于回到了33号别墅的门前,望着窗前透出的灯光,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她没有马上进去,而是转回身,将视线重新投向来时的地方,只见那里白的愈白,黑得愈黑,天空与大地仿佛是两面透亮的镜子,彼此重叠着相互辉映,目光继续向前延展,她发现,黑的似有些白,白的似有些黑,却又在那渐行渐远的地平线上,变幻出一种黑白交融的情况,迤逦地消失在了一线蔚蓝色风景的后面,叶紫婷见了,禁不住欣喜若狂,不由自主,她就想哭,甚至,放声痛哭一场,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莫名其妙笑了出来。她笑过之后,便从包里摸出钥匙,轻轻打开了别墅的门,一挨见到坐立不安的郭贤成,向他深鞠一躬。“对不起,让您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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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楼主| 发表于 2017-2-26 12:55:3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望京闲人2011 于 2017-2-26 18:16 编辑

第十五章、媚骚时刻



这个晴朗的、雪后的早晨,空气看在人眼里是亮晶晶的,唯有正在升起的太阳好似并不知情似的,只管用耀目的光辉热烈地问候起了随处可见的皑皑白雪,与之交互生辉的同时,从不同角度,将其周遭一切映衬得流光溢彩,宛晨曦中的流霞意外倾泻在水中的倒影,溅起霓虹般绚丽的色彩,云蒸霞蔚波澜不惊。

稽亮早睡醒了,甚至,一个小时也没睡到,便精神饱满再躺不住了,自从吞食了二十四羽金钟鸟的七彩魂魄,睡眠对他而言简直像是打了个盹,要不是担心惊扰了身旁的林明仪,一分钟不愿多躺。谛听了一会儿均匀的鼾声,他确定她还睡着,轻轻挪了挪身,打算悄悄溜下床,不想,竟然被她从身后抱住了。“不许起来。”她声音与白天无异,他知道她醒在了他前面。

我睡好啦。强调的语气跟她讲。

“睡好了也不许起来。难道没听说冬天,女人贪恋男人的被窝。

她这一说,稽亮不动了,将后背靠了靠,舒服地贴在了林明仪温暖柔滑的肌肤上,犹如躺在另一张摇篮里,随着她起伏的呼吸,一摇一摇的晃动,享受的他就想告诉她,不只是女人贪恋男人被窝,男人同样贪恋女人的被窝

“郎君,我一直想着你说西施的那些话,莫不是我真的很像”黑暗之中,林明仪声音听起来十分幽远显然受了稽亮的影响。

西施,稽亮立刻兴奋起来,回身,抱住林明仪圆润的双肩,于虚浮而又幽暗的光线下面,将她仔细看了个够,然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将她鼻子含在了嘴里。林明仪先一惊,继而挣扎一番,颇为费力将自己的鼻子从他嘴里脱了出来,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地说:“放着鲜灵的嘴唇你不来亲亲,偏要咬我鼻子——”

“鼻子好看,跟西施一样。”稽亮心满意足地说。

那里么——”林明仪摸了摸自己鼻子,似乎不敢肯定。“或许,算端正——也仅此而已,有什么稀奇

“姐这就不了,”稽亮颇为自得地跟她说:“我们的鼻子,乃五官中的主宰,惟有一张天生丽质的脸上,方能生长出这般秀美的俊峰,反过来看,一拢荒山下面,通常也不可能出现迤逦多姿的河岸。这是由于,所有这一处美景,其实,都与那一处美景相关,却又因了那一处的原故,别有风光,如此,我们也才机会一窥其中无与伦比的所在,而不仅仅是看到了那美丽的自身。姐的鼻子,便是这集美而出的俊峰,我含着它,或亲吻你的嘴唇,严格地讲没有什么不同。

听他一番话说得文绉绉的,林明仪便觉得不可思议,好像他不是二十一岁,倒是四十几岁的人,尽管已经开始变老,却是成熟得令人着迷。于是,笑着说:“郎君偶然讲几句话,倒也见解不凡,有哲理,甚至,令我也不不为之仰视,这些话,于你而言仿佛又不是刚刚说的,在很早很早以前已经说过了一样,不只与你年龄不符,更加与你经历不似。然而,你就是知道,不仅知道,还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我听着听着,不免有所怀疑,莫不是你真有过一个前世,并且,那个世上,同样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我倒不怎么记得啦。”稽亮言不由衷地说不过,他确有那么一个瞬间,感觉像是回到了他的前世。他就以为,他想了戴凌凌,想起了她给他唱的那支古老曲子,恍恍惚惚,犹如灵魂出窍一般。又一次回到了碧水淙淙的石桥旁只是这一次,没有在此流连,而是转过身来,犹如雨燕掠地的飞进了两岸无边秀色里,一任天高地远,我自飘渺如烟,感觉几如穿越,甚至,他还说了几句痴心伯嘴里的话,一经林明仪提醒,暗自好笑了起来。忽然觉得,古时痴心伯与现今选美大赛上的评委专家相差无几都是些吃不着葡萄又不便说葡萄酸的家伙。幸好,稽亮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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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8 13:12:53 | 只看该作者
此时,卧房窗外,隔着一层厚厚窗帘,已经可以看见天光在渐渐变白,林明仪叹了口气,终于放开了稽亮,自己也准备起床,为他早餐。稽亮也饿了,忙着洗漱,完了,他就不知该干点什么了,实在便想去天台上瞧瞧,从那个地方,正好可以眺望彩叶林。谁知,天台的门竟然被雪给封住了,好不容易打开后,发现积雪足有一尺深,显然与昨晚风向有关,他尝试着在积雪上踩了踩,然后小心着走了出去,一来到凭栏处的天台边,猛然发现,彩叶林也不见了,纳入眼底的是一片冰清玉洁的世界,一览无余的视角也随之变宽,却又没有因此失去其敏锐,甚至,只要他愿意,还能捕捉到游弋在空气中的光线,从明晃晃的雪地之上,斑斓着掠过的瞬间。

面对这一片广袤的雪景稽亮兴奋地大口呼吸来,冰冷的极其激爽的空气,令他感觉自己好似喝下了一捧雪山深处涌来的清泉,鲜鲜美美地滋润着五脏六腑,连同人的精神一起,统统舒服到极点,正合了他所思所想,尽美好事物,这种时候,他最容易生出幻觉,仿佛从前的时光忽然再现于眼前,活灵活现的犹如展开了的一幅透明画卷,只不过在那里,天上的雪花不是白色的,即使它们也曾纷纷扬扬下着,一旦落到地上,立刻变成了绿色的水滴,清清亮亮的像是下雨,最多,就是在郁郁葱葱的林木边缘,淡淡开出几朵百合花可一转眼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直到北方的风吹开了层层叠叠的树叶,些许霜凌化作了乳白色的齑粉,冬天的雪才算是真正下过。此时,稽亮闭着眼睛,身心感受霜凌溅落时的阴冷,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哆嗦。然后,他听见林明仪在喊他,于是,一切又都消失不见了,人也重新回到了天台上,凭栏眺望着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无由来的,慨叹一声。

林明仪没想到天台上积了那么厚的雪,更没想到的是,稽亮还站在这厚厚的雪中发呆,十分心疼的埋怨了他几句。稽亮便安慰她说:“我就是出来透透气。”然后,到吃完早餐,一直沉默寡言的,看着满腹都是心事。林明仪见了,旁敲侧击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稽亮只得推说自己在想去帝皇上班的事,没什么特别值得林明仪挂怀的。

“如果这样,你多余想了。郎君呵,可还记得今年开始的时候想要做的事吗?

“年初的时候——哦,早忘

“一点想不起来了——想想嘛。”

林明仪坚持要知道,稽亮只认真想了想,最后,记起来了“还别说,新年的时候许过愿,第一想得到凤凰姐的签名,第二想多挣一点钱,最好多的够给自己买一辆廉价的现代车——嗯——大概这些吧。

“可是,即便事,你也一样没做呢!

“谁知后来变成了这个样!

“说的是”林明仪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微笑着说:“人生的事情往往是不可测知的,你想干的和你将要干的也可能完全不同。但是,如果不能开始就理解这一点,说不定还会被你想干的事绊住,刚好又使你做不成那要干的事。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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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 13:32:5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望京闲人2011 于 2017-3-1 13:34 编辑

“哦,姐,你简直比我妈还心细。”稽亮感激的说。

听他如此一说,林明仪显得非常开心。联想到自身处境,便极其认真地对稽亮说:“我呵,但凡是有一点机会,都要像你妈妈的——因为那样,我就不用担心了,无论你走远,和什么人一起,到了最后,你还是要回来的是你的家——最后归宿。”

林明仪说话声音很轻,却是出乎意料,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稽亮的心,令他大为感动,于是,马上跟他说:今晚不去丽人会馆了。下了班就回家来陪姐。

“不用,你只管去好啦。再说,我自己也有些事要办,怕是回来时也已经不早啦。”

两个人正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话,前来接稽亮去帝皇上班的车来了,林明仪忙着为稽亮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在他身后,送了出来。张大凡见他们出来了,赶紧从车里下来,十分殷勤地为稽亮打开了车门。他开来的这辆车正是施公子自己乘坐的那辆劳斯莱斯,对待稽亮亦有如对待施公子一般恭敬有礼。

林明仪见了张大凡,含着笑朝他点了点头。稽亮还不习惯有人为他开车门,便对张大凡道:“你以后不用特意下来,我自己能开门的。”

“三公子体谅下属,真是我福气。但是,话说回来,我就是干这个的,所以,请您允许我继续做好自己的工作。”张大凡话说的非常专业,倒是让稽亮觉得自己的客气话说的实在多余,不过,心里头还是很喜欢他的敬业精神,暗暗告诫自己也要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有生以来头一次,他出去上班,目的却不是为了赚钱,这种感觉,与在林明仪的宝马4S店时截然不同。他说不出内心期盼的是什么,又似乎无论是什么他也都愿意接受。

劳斯莱斯汽车驶出了99号别墅区,沿着大望路疾驶而去,稽亮于车内侧过身来,趴在窗边,特别留意了一下雪地里是否还有叶紫婷为他踏下的那些梅花,很可惜,它们早已消失在了往来行人的脚下,想到叶紫婷还因此受了伤、流了血,心里有点难过,一路默默无语,人看着也没什么精神。他的这个样子被张大凡从后视镜中观察到了,他就特别为他说起了昨日发生在帝皇的奇闻。“三公子,您大概是还没听说吧,昨日帝皇一开门,就涌进来两百多位女宾,几乎将整座帝皇包了下来,一直到打烊,仍有许多人不肯离去,我听前台的人告诉我,仅在这一天里,帝皇的收入就有近两千万之巨,甚至,连咱们地窖里存放的那些法国名酒也快要被她们喝光了,那个阵势呵,别说我没见过,听也没听过——”

稽亮心算极好,不免有些吃惊。“有这样的事!”

“就是说啊,照理,这种事不该发生,可是我看她们的意思,目的也只有一个,想见见公子。”

“见我?”

“除了您,谁有这么大魅力。您不是明星,可要我看,简直比明星还令她们狂热。所以,为您安全考虑,施公子今天特别安排了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待会儿您到了帝皇,便由他们出面保护您。反正,绝对不会让她们妨碍到您的。”

“难不成她们今天也在?”稽亮有些惊恐不安地问。

眼见得稽亮并没有醉心于自己的魅力,甚至,他还显得极其慌乱,张大凡意识到他说错了话,只得对他实话实说:“我出来时,帝皇门前花花绿绿的已经聚了一些人,此刻只怕是更多。不过,公子您也不必担心,她们其实就是想看看您,完全没有恶意。”

“这个我知道——可是,我又不认识她们。”

“有些人您肯定认识,舞会的时候还来过。”

“是吗?只是给她们一大群人围着看,肯定不怎么舒服——要不,今天不去了吧。”

稽亮这一说,张大凡立刻有点紧张,原以为一番恭维话,没想到落了这么个结果,作为给稽亮开车的司机,他显然应该听从他的吩咐,只是这样一来,他又怕无法跟施公子交代,急中生智,换了个说法。

“如果公子实在不想去,前面掉头回去就好了,我是有些担心,这个事即使拖过了今天,怕也拖不过明天,公子一天不露面,她们一天不罢休,日子久了,反倒影响了帝皇的生意。”

稽亮想了想,认为张大凡话说的在理,自己还没去上班,已经给帝皇找了麻烦,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便说:“我还是去吧,反正也都是要给她们围着看看的。”

“要我说,”张大凡想了一会儿,终于记起偶然听人说到稽亮时用的一个词,拾人牙慧地言道:“要我说,像您这般风度翩翩,面如冠玉的青年,生来就是给她们来崇拜的,无论在帝皇还是其他什么地方,她们见了,也都是要围上来一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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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发表于 2017-3-2 12:34:2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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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发表于 2017-3-2 13:46:5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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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发表于 2017-3-2 13:52:18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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