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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京传奇)《二十四只画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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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楼主| 发表于 2017-1-15 13:58:05 | 只看该作者
“昨天晚上不一样!”

“算了吧。不要再犯傻了好吗。”

“眼下大家都在传这个事,难不成,他们瞎了!

“嗯,嗯,大家的眼睛,其实,跟个瞎子差不多。”

“您不信——我能说什么呀——”

“我不是不信你。其实,我也很惊奇,出于谨慎,特意问了问你三婶,还有你施然姑姑,昨天晚上,她们都有和稽亮跳过舞。

“她们怎么说?”

好像说是回到了二十年前。

“我就知道,肯定是这回事——”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

见古月琴赌着气不肯说话,梅颜倒和颜悦色了起来。她很清楚女儿此时此刻的想法,全是为了给她留个脸面,这才不愿戳穿了说她,倒是有心教教女儿,又觉得机会不好,猛抬头,看见面前桌上一只古董花瓶,顿时,心一亮。“琴儿,你不妨看看眼前这只花瓶,”她温言温语地对女儿说:“十年前,你爸爸可是花了一百万买来的。”

母亲在转移话题,古月琴愈发恼火,凶巴巴地瞪了那花瓶一眼,愤恨不已地说:“我没这兴趣。”

“当然,当然,”梅颜并不生气,甚至,带着几分宽慰的神态说:“你到底是古大伟的女儿,无论这只花瓶值多少钱,都有资格不喜欢它。”

“这——花瓶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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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楼主| 发表于 2017-1-16 11:14:48 | 只看该作者
梅颜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还记得,你爸爸买回这只花瓶的那天,人特别高兴,自然喽,我也为他高兴,他小心翼翼抱回来的这只花瓶,也的确值得上用一百万来买,大概,就是从那时起,他像个着了魔的情人似的,爱上了这只花瓶,逢有客人来家,必定炫耀一番,当然,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个花瓶——

“要我看,你爸爸就是想对人炫耀一下他的眼力,因为,自那以后,十年间,它的价值每年翻一番,直到不久前,佳士得拍卖行出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花瓶,居然被人用八千万的天价买了去——你猜,他知道后又是怎么跟我说的,马上,他就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这只花瓶价值一个亿——尽管他只支付了一百万便得到了这个东西,并且,这个东西还从未被卖到过一个亿——这事啊,真的很有意思,与那些痴心妄想、自以为是的女人们看稽亮的眼光好有一比——稽亮多么罕有,她们自我感觉多么奇妙,其实,看的都是一只花瓶而已,它从一百万飙涨到了一个亿,自身已被人赋予了太多额外的东西,独独不是这只花瓶。

“所谓花神公子的传说,同样的道理,可是你想,倘若现在他站在你面前,犹如你此时面对这只花瓶的情形,或许,你都想不起还有一个关于他传说。无论看人还是看事,有眼光固然好,知道本来的样子更重要。

梅颜一番话,说的古月琴目瞪口呆的,转眼间,人静了下来。虽说她是怄着气过来的,一时急火攻心,有点不可理喻,一旦安静了,倒也并非不通事理。然后,她就忘了她为什么要来这里,打扰了母亲的下午茶,于是,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她准备一个人待上一会儿,好好想想一直憋在心里想不通的那些事,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她也没下来,最后,还是梅颜吩咐奥古斯汀,把饭给她端了上去。她没吃几口就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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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楼主| 发表于 2017-1-17 20:32:13 | 只看该作者
应该说,身为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古月琴如今已经习惯了寻欢作乐的生活,倏忽间,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从大富大贵的千金,变做了寻常百姓家的女儿,装着满脑子的奇思妙想,怀着对未知的期待与渴望,梦想着要嫁给一位真正的王子。她的这种突忽其来转变是如此仓促,诡异,甚至,自己也觉得无法想象,难怪搞不清自己的处境不知不觉,就有点气馁,有点失落,直到心力交瘁,精神涣散了下来,连同周遭世界跟着变小了,越是身在其中,越是逃不出去,反而因了无意义的挣扎,愈发渺小了烦恼不已,疲惫不堪,犹如一个累到了极点的人,最大愿望是倒头睡下,只是此刻,她身上慵懒至极,一动都不愿动,所有力气都通过汗毛孔淌了出去,只剩下了一副躯壳,瘫坐在一把椅子上。就在这时,被她遗忘在了一的侦探突然打来电话,将稽亮去了富贵大厦的消息告知了她。说也奇怪,登时,她就来了精神。

此时,梅颜已经换好了睡衣,只是还没有睡下,蜷缩着瘦小枯干的身子,躺在一张挂着豪华幔帐的大床上,与远在香港的丈夫古大伟先生通电话。为了要在香港拍一块住宅用地,古大伟先生谋划已久,但是,当他得知四大家族也对这地情有独钟,不免要和他们面对面角逐一场,心里忽然打起了退堂鼓。若非那日,从香山别墅回来,将大哥施赞一番关于泰坦尼克号的话说给了妻子,或许,已经放弃。现在,他就有点后悔,觉得不该跟妻子说这个事情。因为梅颜正是在听了他的转述之后,如梦方醒一般地扯住了他的胳膊说:“你一定要把那块地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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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1 21:28:34 | 只看该作者
当时,古大伟先生已经躺在了床上,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冷不丁听妻子这么一说,眨了眨发酸的眼皮,咕咕哝哝地说了句:“有钱哪里不能拍块好地。”

“我不要别的地。”梅颜颇为坚决地说:“我就要那块地。即使预算加一倍,也要给我拿下来。”

“老婆,没疯吧。”

“当然没疯,你只管拿了那块地来就好。

“你这么大手笔的要拿下那块地,怎么着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要说理由——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大清楚,或许,单纯一种直觉罢了,我就是觉得,那块地之于我们的重要,丝毫不亚于你第一次拿到手的那块。

“不明白?”

“听我的吧,有些事,到你明白时,机会也没有了。趁现在,明白人不多,赶紧下手——准没错。”

怎么说?”古大伟先生终于兴奋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

“那又是什么?

“嗯——只能说是我的一点疑惑而已,其实,我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了,挺奇怪的,好像我们现在所作所为的一切,都是在自己骗自己这么说吧,一个人拥有了巨大财富——这个事——原本不正常,照理,这个拥有巨大财富的人,也不该正常着理解他的这种处境。只是这许多年来,我们的生意一直做得顺风顺水,结果,反倒把不正常的也看正常了。我就是这样的想法。这一次,你大哥说的没错,我们坐在了泰坦尼克号上,而它,正朝着纽约的方向驶去,那些站在船头,眺望着大海的乘客们,则压根儿没想过撞冰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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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 16:11:27 | 只看该作者
“在香港买块地能改变这船的航向!?”

“这个吧,你得时过境迁的去想,不是继续照着昨天的样子,站在预先规划好了的立场上。甚至,你都没必要想象未来的情况,因为说到底,谋生到最后,一定是逃生。香港那块地,放在在我眼里,就是一艘救生艇。

“莫不是我们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

“如此,何言逃生?”

“你不觉得我们已经把这生意做得太好了吗?”

“这有问题!?”

“当然——这就是问题。不同的,不是今天的问题,乃是明天的问题。可是,要反过来看,恰恰又是今天最大的问题。

古大伟先生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可没那么说。不过就是提醒你注意,但凡做得太好的事,往往意味着自身的反面。好比你或你们这些人,的确带来了巨大繁荣。可是,与此同时,你或你们这些人,也带来了巨大危险,灾难则在酝酿之中,只不过,当我们现在说这个话时,它的问题还不曾显现,看着,好似没有问题一般,宛如泰坦尼克号驶向纽约的途中,撞到冰山前的情况。

“你要这么说,倒是和大哥想法十分接近。”古大伟先生深以为然。没成想,梅颜听了,却是不以为然。她说:“毕竟,大哥是站在那条船上看问题的,看到的是这个灾难不可避免,而我,是想要让这船暂时停下来,以便你还可以有机会中途下船。

“哦——”古大伟先生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但下船的这个事,肯定有损失的。所以,你也不妨多损失些好啦

“如果躲开了冰山,损失的就是赚到的。”

“谁说不是。”梅颜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言道:“说起来,这事吧,真是没有天理!但我的意思是说,因为如此,未必不是天理。之见,正是那些正在制造灾难的人,才是距离这个灾难最远的人,他们能逃出去,绝非无缘无故。反之,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们,即使知道灾难将降临,仍旧无逃脱,自始至终,只能与灾难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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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楼主| 发表于 2017-1-24 17:31:07 | 只看该作者
从那一刻起,古大伟先生有了心事,并且,这个心事一直都压在心口上,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今日他一飞到香港,马上跑去现场,亲眼看了看准备竞拍的那块土地,等回到酒店,他极其沮丧地在电话里对妻子说:“不值啊!”

“谁说值来的!”梅颜于床上侧了侧身,尽量使自己躺得舒服一些,料想,丈夫肯定又拿不定主意了,不得不来求助于她的决断,若不先将自己弄舒服了,她就怕难以说服于他。等她舒舒服服地躺好了,这才对他说眼下,对于我们而言,重要的不是怎么赚钱,而是怎么保住已有的财富,作为最终站上了山顶的代价,除了无限风光之外,事实上,也已经无路可走,不得已,要寻一条下山的路。只是,要走好这条下山的路,又不至于因为站得太高掉到深渊里去,就需要在这上下之间想问题。上呵,有时,就是下的路;下呵,有时,就是上的路。香港那块地,正合了我的这个思路,值与不值的,都与我们的付出不成正比,值是不值,不值是值。

“话没错——可我们如何比得上香港的四大家族,强与他们相争,最后,怕要吃大亏。”

“凭我们的实力,自然不是四大家族的对手,我们了解这一点,所以,才要出高价去争,为的,就是从一开始输给他们,你有所得到的,在他们看来却是如此不值,则相对于这桩生意,他们就很容易放弃了。

“偏偏我们要做这傻瓜?”古大伟先生咕哝道。

梅颜马上反问了一句:“不然,你打算如何与四大家族竞争?”

这句反问说得相当犀利,古大伟先生听了,只有心服口服的份儿,沉吟片刻,方才跟认输了似的说:“我还是听你的吧——赌啦”

至此,梅颜知她说服了丈夫,转而赞赏有加地说:“其实,我也明白,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就是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的小小把戏,然后,你才能凭着这个山水,与四大家族一争高下。所以还有可能战胜他们,从根本上说,又恰恰不在实力,在于我们与他们不尽相同的出发点。反过来看,一个有实力的人遇见了你,也会觉得害怕,放弃与你竞争。当然,这么吃亏的事,人做起来有点不情愿,可是,由于你一开始便没打算追求最好结果,照例,不会有最坏结果。做个傻瓜的好处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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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楼主| 发表于 2017-1-26 20:26:28 | 只看该作者
古大伟先生了解妻子,她说吃亏时,十有八九占了便宜,反之,若是占了便宜,倒有可能说得跟吃亏一样。于是,下了最后决心,准备在明天举牌时,出上一个傻瓜价格。当然,他暗自希望,四大家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或者,出上一个比他还傻瓜的价格。他以为,自己唯一没勇气面对的,莫过于和他们比傻。这么一想,安慰起妻子来,甚至,他还故意的说,要亲自上街买件礼物带给她。梅颜便说:“完了事,赶紧回来,这个星期六,稽亮和林明仪要来家做客。

“这是大事。我误不了。”

至此,梅颜说完了该说的话,又叮嘱了丈夫几句后,挂了电话。到这时候,她觉得困了,刚想钻进被子里睡觉,突然,卧房的门被重重撞开了,古月琴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梅颜乍一见到女儿这副模样,激灵灵地坐起身,惊骇不已地问:“孩子,你疯了不成!”

“是!我疯啦!疯啦!可是妈妈,都要怪你,是你让我疯的现在好啦,稽亮已经被汪心仪抢去啦。”古月琴一闯进来,直接就冲到了卧床边,冲着母亲瘦骨嶙峋的身躯大喊大叫。

终于,梅颜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人立时来了精神,对着怒不可遏的女儿,咯咯地笑出了声。笑过了,她又叹了口气,“唉,你这孩子——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说话间,挪动着瘦小枯干的身子,下了床,话锋一转,警告古月琴道:“你想尽快把自己嫁出去,从现在起,高高兴兴看着才行。”

“稽亮都被人抢走了——我嫁谁去!”

“那不正好。他要一直不被人抢了去,你哪有机会!”

“妈妈——”

“好啦,孩子,我知你心急,恨不得明天嫁给他。可是,不管你有多急,还是无法令时光倒流,改变已有的事实。这个事实是,稽亮不是你的。他是林明仪的。

“我说的不是林明仪——我说的是汪心仪。”

“难道你看不出来——她这是在帮你啊!”梅颜强调着指出。

个鬼啊!”古月琴气急败坏的回道。眼看着急的要哭出来。

梅颜一怔,不免有些心疼,上前来,爱护有加地拉她的手,然后,又强拽着她,和她双双坐在床边。耐心之至地说:“好了,现在,我们先不说汪心仪。琴儿,你只管好好回答妈一句话,在抢夺稽亮的这场游戏里,你觉得自己争得过林明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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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楼主| 发表于 2017-1-28 17:40:08 | 只看该作者
“我没说和她争——”古月琴颇为负气地说。

“嗯,到底是我的女儿,做事有些离谱,做人还是颇为自知——正由于你知道自己没办法和林明仪争,才会同意将机会让给汪心仪——怎么,她得手了,你气成了这样儿?

“臭——贱——不要脸——非杀了她不可——”

一旁,梅颜任由着古月琴厉声怒骂汪心仪,跟没听见一样,等她骂累了,轻轻拍了拍她,颇有同感地说:其实,我也是没有想到,心仪下手的这么快。还好,算我没有看错她,她就是这样的人呵,一旦有了为之一搏的机会,立刻露出了奸猾狡诈,不择手段的本性,看着是她赢了,其实,就是聪明的过了头,与一个习惯于走钢丝的人没什么两样,反而对自身危险的处境视若无睹——一般借助技巧而非实力的人身上都有一点这种毛病。你在听我说话吗?我告诉你吧,她尽管有本事跟林明仪抢稽亮,可是,终究不是你的对手。她这么四下悬空地站在钢丝上,每走一步都十分凶险,最后,肯定掉下来。所以,你犯不着生气。听妈的话,赶快把那个侦探辞了,免得无事生非。

“什么呀——我不懂!”

“你没想要听明白,自然听不明白。但是,不管你明白还是不明白,你都要收着自己的性子,坐下来静观其变。”梅颜话,说的没一点怪罪女儿的意思,听起来,好像她不明白不是因为愚蠢,是智慧似的。甚至,古月琴想要和母亲吵一架的那股子火气,也被她如此自信的说法瞬间熄灭了。居然愣了好一会儿,终于缓和了下来,但是,仍旧在埋怨母亲道:“如果我和稽亮跳了舞,或许,也能和林明仪一争。”

古月琴虽说一脸的懊丧,可还是抑制不住内心跃跃欲试的激情。梅颜看着,止不住摇头。不过,仍旧耐心地为她解释说:“即便如你所言,稽亮是传说中的花神公子,你和他跳过舞后,人会变得貌美如花,我还是不希望你抢了他的初恋,在他没爱上你之前,你先就伤害了他。为此,才要你抽身事外,等有一天,他在林明仪与汪心仪间弄出了问题,自己也痛苦不堪的时候,再好好安慰安慰他——记着,那才是你表现自己的机会——给他带来真正的安全感。你既有这个愿望,又有这个条件,较之他人,自是更加可信。

“妈妈,您说错了吧?女人才需要安全感,男人,我看——他们更需要漂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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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楼主| 发表于 2017-1-29 12:59:47 | 只看该作者
“你是这么男人的?你还真是白交了那么多男朋友,对男人的了解,尚不及我这个从一而终的女人。准确地说,他们也仅仅是更喜欢漂亮的女人而已。但当你说他们需要漂亮女人时,这个事就变得一分为二了。女人的漂亮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并且,还是最不容易把握的那一部分。可是你,偏偏要拿自己的短处,对比他人长处,这样对比下来,除了令你自己显得更短以外,还额外助长他人。如此,你有什么资格争!

古月琴为人任性,却并非没有见识,母亲这么一说,立刻触动了她的心机,忽然急不可待问:“那么,您倒是跟我说说——林明仪有弱点吗?”

“哈,总算问对了问题。”梅颜终于冲着女儿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脸,同时,点了下头。“琴儿啊,记着,只有你问对了问题,才能解决问题,不然,很容易为你的问题所左右,问了不如不问。‘林明仪有弱点吗?’哦,她当然有了,不同的是,她的弱点和优点差不多,反过来看却极大地凸显了她的完美——一个了不起的女人!看来,你哥哥果然很有眼力,她这样的女人,正适合给我们家当媳妇。

梅颜一边说话,一边莫名其妙仰起脸,仿佛内心深处有无限感慨,她不得不深吸上一口气,然后,才能抒发出来。于是,十分动情的说“林明仪真乃是胡蝶一般的女子,性格深沉,机警爽利,美貌之,一任群芳,馨香之处,锦绣暗藏。超超禀赋,落落大方。为人刚柔适度,处世婉转有余;更兼具那审时度势的眼光,信手拈来的雅趣,说来都是修养,其实全是造化,非完美一词不足以概论之。

“如此,我岂不连一点机会也没有!”古月琴听了,身上紧张的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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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楼主| 发表于 2017-1-30 19:46:54 | 只看该作者
“听我跟你说”梅颜停顿了片刻,用略带有几分遗憾的口吻继续说道:像林明仪那样的女人,即便我见了,也是从心底里羡慕不已。很难说她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唯一问题,就是她的完美。在本来不是个问题的方面,成了她的一个难题。因为一个完美的女人,内心不该有真爱存在的,不然,她的痴情,也有可能变成脸上的一道疤痕看着分外刺眼偏偏事情这么凑巧,林明仪遇到稽亮,一个完美女人,因此败下阵来,却是不想,给汪心仪这不够完美的女人留下了机会。心仪则是这样的女人,她身上的优点近似于完美,然而,刚好不够完美,然而,正是由于这种不够完美的情况,居然意外的给她留下了可以修饰的空间,令她有机会去超越完美。与林明仪相比,像一个站在了舞台中心的人,当聚光灯亮起的刹那足以令最完美的相形失色越是优秀的男人,越是容易被这瞬间的靓丽所吸引,稽亮不例外。我猜,她很快能得手的,不过呵,她的问题,就出在了得手之后,当她从舞台上走下来时,真相自然大白。稽亮纵然眼拙,也能看得清楚。我不让你跟林明仪争的原因也在这里。你想要跟一个女人来抢她的男人,还就得知道如何反过来爱护这个男人的女人。这个事说来话长,我以后有机会再和你细讲。眼下,你只管没心没肺的和稽亮做朋友吧,或帮着他,或护着他,只要不和他走的太近就好。当然,你肯定是忍不住要为他做些什么的,但你在为他做了什么之后,也绝不要等他当面谢你,你应该选择转身离去,也好让他有机会在你的背后感恩,直到汪心仪在他身上得了手作为一个男人,稽亮也将因此成熟起来无论如何,他是不会爱上一个骗子的。再选择定然有所不同。我判断,你机会最大。

因为我有钱

不是。或者,不完全是。你自己也说过,稽亮不在乎钱,其实,妈妈也是这么看的,一个天生富贵的人,注定不缺钱。想想你自己,又可曾为钱动过心。真正让你心的,乃是你的不舍,无论为之付出什么代价,无怨无悔的那些。以己度人,稽亮同样如此。不同的是,你们各自不在乎钱的方式你是因为有钱不在乎钱他是因为高贵不在乎钱。这其间落差,便是你们两人最远距离。所以,你真正该做的恰恰是忘记你钱,继而在你又不舍方面,忘记自己,只有这样,你身为有钱人家的女儿,才能在这铜臭四溢的社会里显得与众不同,正如一个穷人的施舍较之一个富人善举更容易打动人心,尽管后者付出的还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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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楼主| 发表于 2017-2-12 13:00:03 | 只看该作者
“您是说我更需要借助自己,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

“我这个意思。可是,从结果上看,却只会使你显得更加富有。因为身后,钱是以价值和情怀的形式存在的,相对于你自己,便是这钱中的无价之宝,正与稽亮般配。

古月琴用心想了一会儿,觉得母亲的话颇有启示,回忆起这几天冥思苦想的情形,她的体会,就是置身在一条末路上狂奔,向着稽亮跑去的同时,离他越来越远。“您是想告诉我,无论我有多么喜欢稽亮,都不要盯着他看。”说这话时,她犹犹豫豫的。没成想,梅颜听了,一脸喜色,居然眼泪汪汪的。

“聪明啊,我的女儿,这些年来,就你这句话最合妈的心!”

“可是——”古月琴忽又皱起眉头。“您说,汪心仪争得过林明仪吗?”显然,她对这事的态度也已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居然关心起汪心仪的输赢,少不得,遭了她母亲的白眼。

“汪心仪确有这个本事。她能钢丝上站着,说明她既有这个胆色,又有这个技巧,最适合玩虚的。最主要的,还是她那份独有的扭曲——下贱的高贵,美丽的丑陋,善良的邪恶,忠贞的狡诈,智慧的愚蠢,都足令她将世上最美好的东西玩弄于鼓掌之中。如此,怎么会争不过一个真心真意爱上了的女人!没错——她行。”

“妈妈,您说的我身上直发凉。”

梅颜一听这话,竟然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情绪激动地说:“谢谢孩子!你天性良善,为人率直,肯定是一个幸福女人。”其实,她在说这话时,心里也没有多少把握,只是她了解自己的女儿,要是不能给她一个更好的理由,有些事,她就是忍不。眼见得古月琴脸上也有了笑容,便趁机对她说:“你回吧。我也累了。晚上天气预报说夜间有大雪,暖暖的睡上一觉,明早起来,陪妈看雪景。

其实,她们说话这个时候,屋外,已然飘下漫天雪花。北风吹起含混的哨子,一阵紧似一阵呜咽着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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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楼主| 发表于 2017-2-14 14:38:3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望京闲人2011 于 2017-2-14 20:44 编辑

第十三章、雪夜惊鸿




京城岁末这场雪下得诡秘莫测,即是惊心动魄,又是蔚为壮观,雪虐风饕之余,带着些许花前月下的浪漫初始,狂风大作,雪絮翻飞;遽尔,风吹雪散,雾凌弥漫;少顷,风歇霜凝,梨花漫天;转眼,已然一派“天街飞辔踏琼英,四顾全疑在玉京”的雪国美景。须臾,天又放晴了,皓月当空,繁星闪烁,那些还没来得及落地的雪花,幽灵般浮动在透亮的空气中,于深邃清澈的穹幕下面,旋转成一朵朵如梦似幻的光影。渐渐的,稀稀疏疏的落雪也已经看不见了,大望路的街头白雪皑皑,阒无一人,仿佛一切尽已被覆盖在了冰清玉洁的棉絮之下,温暖和煦地睡着了。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顶着厚厚积雪的出租车从大路的一边缓缓驶了过来,宛如一台喘着粗气的极其笨拙的机器,小心翼翼地停靠在99号别墅区的围栏外,距离入口处还有相当很长一段距离。

“小姐,您确定在这儿下吗?”司机出于好心,问了问身后的乘客。

“嗯,这里下吧。”后座的阴影里,叶紫婷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没有向司机解释她为什么要在这么个不该下车的地方下车,不然,就是自己也没想明白。眼看到家了,但她却并不怎么想回去。甚至,这一天里,都在犹豫,还要不要再回去。于是,临时找了个理由,她就对自己说:“我想走走、看看——多好的雪啊。”当然,她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全无道理,自日本归来,两年多时间过去了,像今夜这般的落雪,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多少勾起了她对于往事的回忆,想起了她的京都,她的艺伎生涯,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个带她回来的男人。眼下,他正在别墅里等她,她知道,他爱她。

目睹出租车离去,叶紫婷脚踩着厚厚的落雪,沿99号别墅区的围栏朝入口处走去,一路上,仔细谛听由自己的脚踩在雪中发出的沙沙的脚步声,感觉冰凌钻进了她的高跟鞋里,一扎一扎地刺着她。走了一会儿后,忽又站住,莫名其妙的,她就回过身去,意外地望见了清幽的街灯下面,两行印在雪地上清晰无比的脚印,说不出怎么回事,好像是被它们给迷住了似的,饶有兴趣地欣赏了起来。从前,她也见过自己踏在雪地上的足痕,只是照着此时这般的用心,记忆中是头一次。本来,她就是想拖延一会儿回家的时间。她看着自己的脚印,越看越惊奇,并且,从心底里认为,它们精致美妙,不同凡响,轻娇爽魅地印在雪地上,灵秀而又迷人,仿佛她走路来的时候,脚上也带着某种舞姿,有意无意地踩在了音乐的鼓点上,随即踏出这一汪汪盈盈逸动的印痕。惊喜之余,想到了传说中的恋足癖,忽然意识到,就算此种带有极端倾向的个人嗜好也可以是很中性的,本质上既不美,也不丑,只当一个人特别关注于此时,或有可能产生的另类情愫,相对于从前更为中性的存在,自身便是自身的迥异之处。这个想法异乎寻常吸引了她,令她觉得,那就好像是她一夜间喜欢上了稽亮,某种程度上,犹如发现了自己的一双美足,她尽管一直都知道它们很美,却从未如此这般的留意过,而且,还是通过她踏在雪地上的足迹发现的,难怪她还会觉得它们玉洁冰清,晶莹剔透,分明就是谜一样美妙的事物,恰恰不是自己望着自己一双脚的那种感觉。“多奇妙啊!”她对着自己的脚印,无限感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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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楼主| 发表于 2017-2-15 20:24:22 | 只看该作者
叶紫婷不想回家是有原因的。因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稽亮——传说中的花神公子——一个可以给女人带来诸多好处的美妙男子。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违心说自己不爱郭贤成,或者,像她一度自以为是的那样,干脆离开那个许诺了要送她登上女人峰巅的男人。事实上,她有今天成就,根本原因不是她自己,而是靠了郭贤成的鼎力相助,正是由于他心甘情愿为她做一座桥,她才跨过面前的沟壑,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虽说当初,他们说好了要相互利用,可这一路走下来,彼此已燃生出真情,再要回到最初的状态,难度不亚于重生。所以,当今日在彩叶林中,稽亮情不自禁吻了她之后,她便决定,要将自己现有的一切都还给郭贤成,然后,她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他,心无旁骛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谁知,拧巴了一天,在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之间,遇上了今生最难甄别与判断的情况。

此时,叶紫婷身上有点凉了,日本生活时养成的习惯,唯恐自己穿得太多,看上去臃肿不堪,即便寒冬腊月的季节,照样穿戴得利利索索。况且今日出门时,没有任何下雪的征兆,她也一如既往,只顾着考虑自己的身材,较之平常,更显单薄。一件花格呢外衣下面,黑色的裙裾十分耐看,即不过分招摇,也不过分内敛,却由于刚好穿在了她身上,呈现出曼妙的身姿,又雅致到了极点。幸而,临上车时,沈冰尘硬往她身上裹了条大围巾,现在披在肩上,倒是带来几分暖意。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也浑然不觉,精致而又妩媚的面容愁云惨淡,仿佛所有心事都已写在了这张美丽的脸上,又因为写在了这张脸上,更不知怎么办。

叶紫婷今天郁悒到了极点,除和稽亮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外,没开心过。且无论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都令她烦恼不已,甚至,一向爱她宠她、犹如情人般的沈冰尘也好似变了个人,不但不体贴她心境,话里话外逆着她心思,唯恐她不够烦似的。并且,她话还特别多,说的拐弯抹角的,弄得她连个叙叙心事的人也没有了。眼看着到了年底结账的时候,她即使躲在自己办公室里也难得清闲,不断有人过来找她,或寻求她的决定,或寻求她的意见,弄得她完全无暇顾及自己,身心愈加疲惫。不少的事,她都推给了沈冰尘,孙灵秀和常丽萍,没想到,最后,打扰她最多的,也恰恰是这三个人,说来奇怪,还都是些推不掉的事务。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她就准备请她们出去,想说自己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没容开口,沈冰尘先打开了话匣子,寓意颇深地说:“我到现在算明白啦,赚钱这个事呵,真的和赚钱无关,也不是你要赚就赚得来的!”她一边唏嘘感慨,一边偷偷瞄了眼叶紫婷,见她毫无反应。倒是孙灵秀和常丽萍一旁不住点头,满脸都是心悦诚服的样子望着叶紫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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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7 22:28:52 | 只看该作者
“敢情,”孙灵秀接过话说:“要不是叶总来了,咱们不定惨成什么样儿。”

“谁说不是——多亏叶总了啊!”常丽萍附声道。

不料,听她俩这样一说,沈冰尘坚决地摇了摇头,甚至,她还带上了一副极其不以为然的神色说:“以前,我这么想来的,现在,我不这么想啦。”

叶紫婷仍旧像是没听懂她说什么,倒是孙灵秀和常丽萍显得十分紧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晓得沈冰尘为何把话说的这么不凑趣。

“我这么说话可不是为了贬低叶总,”沈冰尘向她们解释道:“我就是想说,纵是能干如紫婷一般,她要是就为了来赚点钱的话,不见得比强我们多少。事实上,我们当年就是太想赚钱了,结果,反倒与这个钱无缘。其实吧,我的这个话,也不仅仅限于赚钱一件事上,无论我们想要得到什么,若一味地赚过去,怕也难遂所愿,保不定,亏了老本。”

沈冰尘显然话里有话,孙灵秀和常丽萍不支声了,本能的,她们不想让自己陷入是非,暗暗交换了眼色,便以工作为由,匆匆离去了。她们刚一走,叶紫婷就说:“冰尘姐,我晓得你意思了,不过,你还是不要说了吧,现在,我只想休息一会儿。”

“你真的能休息一会儿吗——在你如此痴情地想着一个男人的时候?”

“你要我怎样吗?”

“其实,也不用你怎样呵——”沈冰尘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最终,把心一横说:“我就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有多喜欢那孩子,甚至,他也照着你喜欢他一样的喜欢你,你也不能因此离开郭先生。”

“我做不到。”

“你做的到。”

“我做不到!”

“怕也由不得你——”

“你什么意思?”

“我想你大概还不知道,”沈冰尘所答非所问地回道:“咱们丽人会馆的五位女神,今日一大早便去了帝皇,我猜,就是想看上一眼花神公子的——谁知,根本没有见到人。”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或许和你没关系——不过,我见雅儿一脸失落的回来时,随口问了问她,她有一句话,我听了,觉得和你有关系。”

“什么?”

“当然,她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沈冰尘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多话,我都记不住了,但是,我记住了这四个字:‘女宾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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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18 21:46:35 | 只看该作者
“女宾如云?”

“嗯,我就记住了这四个字。可是我想,你聪明绝顶,自然知道,那些如云的女人想什么,你如果还要坚持将自己现有的一切都还给郭先生,从此跟他断了恩情,那么,我想知道,你凭什么跟她们争!?”

这个话将叶紫婷说的低下了头去,想要斥责沈冰尘几句,又感觉力不从心。沈冰尘则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几乎毫无顾忌的继续说道:“我是不希望你重蹈我当年犯下的错误,以为经了商就可以赚到钱,好像这个钱和这个事一码事似的。其实,它们关系不大。你爱稽亮,同样是这道理,并不由于你想爱他就爱的成。除了你的爱,还得有点其他什么东西。不然,你也只不过就是那“女宾如云”中的一份子。当然,我理解你现在心情,甚至我——一个不喜欢男人的女人,见了他也感动得不行,我就想呵,我的小姑娘,如何抵挡得了这种诱惑——你肯定是抵挡不了的吧!若硬要你放弃,岂不跟要了你命一般。我也不忍心的。但是,你只管如此细腻地关注了自己的爱情,忽略了为达到目的而必须的宏观考量,与我当时一心赚钱的做法一模一样,结果,更有可能事与愿违。如今,我为你计,最为可行的办法,莫过于脚踏两只船。即不因你的热情太过偏颇,也不因你的冷漠太过寡然。因为,说到底,他们都是你的桥,你只有从他们身上过去了,才有可能攀上女人的峰巅。否则,我就担心你会因一废二,反过来,又因二误一。在本来游刃有余的方面,画地为牢。那样的结果,莫要说去攀上女人的峰巅,怕是今生再无法令自己安全上岸,原因十分简单,你首先就没有成全自己,因此,注定难以成全他人,相对于你的爱,又无异于孤芳自赏,兀自而立。真到了那一天,你甚至会发现,自己压根配不上稽亮,如此,如何能与他好事成双!得,我说这么多吧,其实呀,这一点见识,还是你启发的呢。

沉默良久,叶紫婷隔着她的老板台对沈冰尘说:“谢谢冰尘姐!我知你为我好。”口气中,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怨怼不满。

“唉,我也真是,干嘛要说你——”沈冰尘难过地摇了下头,正准备离开,让她一人好好想想时,叶紫婷突然从她身后走过来,搂住了她的脖子,在她的肩头无声地抽泣起来。

沈冰尘赶紧回过身,抱孩子一样的拥着她,极其心疼地说:“我知你难啊,为了自己唯一的真爱,却要同时面对两个男人,想想,该有委屈啊!可是——有什么办法——这是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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